七夕诗词赏析《鹊桥仙》秦观
小伙伴们,在七夕这个中国的传统节日里,爱学习的我们怎么能不读一读秦观那首最经典的《鹊桥仙》呢?以下是搜集并整理的七夕诗词赏析《鹊桥仙》秦观,一起来看看吧,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原文
《鹊桥仙》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赏析:
《鹊桥仙》原是为咏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而创作的乐曲。本词的内容也正是咏此神话。
借牛郎织女的故事,以超人间的方式表现人间的悲欢离合,古已有之,如《古诗十九首》中的“迢迢牵牛星”,曹丕的《燕歌行》,李商隐的《辛未七夕》等等。宋代的欧阳修、柳永、苏轼、张先等人也曾吟咏这一题材,虽然遣辞造句各异,却都因袭了“欢娱苦短”的传统主题,格调哀婉、凄楚。相形之下,秦观此词堪称独出机杼,立意高远。
上片写佳期相会的盛况,“织云弄巧”二句为牛郎织女每年一度的聚会渲染气氛,用墨经济,笔触轻盈。“银汉”句写牛郎织女渡河赴会推进情节。“金风玉露”二句由叙述转为议论,表达作者的爱情理想:他们虽然难得见面,却心心相印、息息相通,而一旦得以聚会,在那清凉的秋风白露中,他们对诉衷肠,互吐心音,是那样富有诗情画意!这岂不远远胜过尘世间那些长相厮守却貌合神离的夫妻?
下片则是写依依惜别之情。“柔情似水”,就眼前取景,形容牛郎织女缠绵此情,犹如天河中的悠悠流水。“佳期如梦”,既点出了欢会的短暂,又真实地揭示了他们久别重逢后那种如梦似幻的心境。“忍顾鹊桥归路”,写牛郎织女临别前的依恋与怅惘。不说“忍踏”而说“忍顾”,意思更为深曲:看犹未忍,遑论其他?“两情若是”二句对牛郎织女致以深情的慰勉:只要两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这一惊世骇俗、震聋发聩之笔,使全词升华到新的思想高度。
显然,作者否定的是朝欢暮乐的庸俗生活,歌颂的.是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在他的精心提炼和巧妙构思下,古老的题材化为闪光的笔墨,迸发出耀眼的思想火花,从而使所有平庸的言情之作黯然失色。
这首词将抒情、写景、议论融为一体。意境新颖,设想奇巧,独辟蹊径。写得自然流畅而又婉约蕴藉,余味隽永。
【翻译】
彩云显露着自己的乖巧,流星传递着牛女的愁恨。
纵然那迢迢银河宽又阔,鹊桥上牛郎织女喜相逢。
团圆在金风习习霜降日,胜过了人间多少凡俗情。
莫说这含情脉脉似流水,莫遗憾美好时光恍如梦。
莫感慨牛郎织女七夕会,莫悲伤人生长恨水长东。
只要是真情久长心相印,又何必朝夕相聚度此生。
注释:
鹊桥仙:此调专咏牛郎织女七夕相会事。始见欧阳修词,中有“鹊迎桥路接天津”句,故名。又名《金风玉露相逢曲》、《广寒秋》等。双调,五十六字,仄韵。
纤云弄巧:是说纤薄的云彩,变化多端,呈现出许多细巧的花样。
飞星:流星。一说指牵牛、织女二星。
银汉:银河。
迢迢:遥远的样子。
暗度:悄悄渡过。
金风玉露:指秋风白露。李商隐《辛未七夕》:“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金风:秋风,秋天在五行中属金。
玉露:秋露。这句是说他们七夕相会。
忍顾:怎忍回视。
朝朝暮暮:指朝夕相聚。语出宋玉《高唐赋》。
秦观文学贡献
秦观诗文亦为北宋一大家。明胡应麟于《诗薮杂编》卷五言:“秦少游当时自以诗文重,今被乐府家推做渠帅,世遂寡称。”秦观诗感情深厚,意境悠远,风格独特,在两宋诗坛自成一家。散文以***论、哲理散文、游记、小品文最为出色。其策论文笔犀利,说理透彻,引古征今,富有说服力和感染力。
黄庭坚认为秦观诗只是尽情挥洒胸臆,专任自然,并未去刻意构想、苦心经营,这点颇类似李白诗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其实,秦观也并非不讲究文辞的细密精致,只是不显出过份人为的痕迹,而别以清畅流丽之态示人而已。他的“诗似小词”,若换用李清照《词论》的话,是“秦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纵观淮海词,则多为纯情任心之制。所以,冯煦《蒿庵论词》云:“淮海、小山,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在致,求之两宋词人,实罕其匹。”也许,正是在这种特定意义上,可以说秦观词与李白诗歌的主流艺术精神是一致相通的,故也不必过为计较,他们二者在艺术风貌上凄婉绵邈和飘逸豪放的显著差异。
不言而喻,秦观词的艺术精神是多层次多元化的,如今来谈论其主流部分,但却不意味着可以以之总揽全体;从另一方面说,这种艺术精神的形成到成熟,也经历了他的整个创作生命,存在着一个不断变化而发展的过程,始终呈动态流动形状。如果将上述者置放于词史、乃至文学史的大视野中来观照,或许便能够更清晰全面地认识其意义与价值取向。
秦观在某些特定环境情势,即“淮海秦郎天下士,一生怀抱百忧中”,如忆旧、迁谪时制作的这第三种类型的词,已使原来侑饮娱兴、按拍协歌的传统价值归属摒退于很次等,甚或无相关连的幕后位置。而另外却命其担荷起诗歌在古典诗教理论里的代言情志功用,遂成为自我主体心态意绪的特定物化形式,以之满足他叹喟命运悲剧、宣泄人生愁烦的现实精神需要。
在这里,秦观径直将个体生命存在的种种缺憾纳入词中,再也无须假助以往闺思离怨之类的惯有模式,或故为饰辞托言以求深隐婉约之姿。对于上端,他一般仅只聊借来增大词的容量与弹性,故得能在保留其主流性的本色风情韵调之际,又平添出若许的沉咽清悠意味,特见空濛隽远之致。因而向来与周邦彦一齐被推许作“词家正宗”,“大抵北宋之词,周、秦两家,皆极顿挫沈郁之妙。而少游托兴尤深,美成规模较大,此周、秦之异同也”(陈延焯《白雨斋词话》)。
他的这种艺术精神,多曾熏染影响到后来的许多词家,如李清照、姜白石,直到宋末之周密,、王沂孙、张炎等,皆缘于生平身世国运而寄慨于词,更大程度上朝向诗化的道路认同、复归,乃至逐渐衍变为长短不葺的诗,相互间益愈以辞采意格相高,更加倾注到“娱己”的旨趣。虽然他们出于各自的才情藻思,所作风格面貌多有不同,甚或成为相对***之支派。但从总体而言,却改造、更新,或者说更大程度上发展、扩张了花间、南唐以来的传统艺术流派,使之不断勃发充溢着生命活力,不至于趋向僵枯沉晦的末路。这其间,秦观的贡献是必须给予充分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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