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曾写到“乡愁一缕,恒与扬子江东流水竞长。”与我而言,那碗牛肉面,唤起了我对故乡的那一份情。
兰州人常说,家乡有三张名片:一条河---黄河;一本书---《读者》;一碗面---牛肉面。儿时跟着大人去牛肉面馆,看着旁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碗里再加一碟牛肉,刚坐下便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我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碗面,我不由地咽了咽口水。父亲在一旁说:“兰州的特色早餐就是牛肉面,你看着面可是有的讲究: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黄(汤是清的,萝卜是白的,蒜苗香菜是绿的,辣椒是红的,面是蓬灰黄的),需要面面俱到才是一碗好面……”父亲一边如说书人一般说道,一边大口地将面条送入口里。
在大西北的这片土地上,牛肉面的那份天然香气,与味蕾相碰后,身体冒出一层热汗,恰好驱散了早晨的清冷。作为兰州人,早上吃牛肉面已成为了习惯,爬山前来一碗,精神抖擞;出远门前来一碗,精力充沛;考试前来一碗,神采奕奕。但是,去年十月末的疫情将这彻底打乱,先前觉得不过几周吃不到牛肉面,直到有个周末醒来,换好衣服,准备吃牛肉面,才发现牛肉面馆已关门,小区也不能出去了。抓着零钱的手停在半空中,心脏仿佛也漏跳了一拍。那一刻,我才明白兰州人对于牛肉面的爱就如武汉人对于热干面、北京人对于炸酱面、西安人对于biangbiang面,经过40多天漫长的等待,疫情终于结束了,迫不及待地奔去牛肉面馆。面馆里已排起了长队,尽管每个人都带着口罩,心里的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这,就是对牛肉面的爱!
现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牛肉面馆。拿了小票走到窗口,给师傅说一声“二细”,师傅当即吆喝一声:“好嘞!”拿出一节面结,上手揉两下,再两手一伸,一拉,再一次交叠,面结已有面条的雏形。接着随着师傅宽大的臂膀甩几下,面条就在指尖如跳舞一般伸开,待落回案板时,已是纤细劲道的模样。入锅不过几分钟,师傅用筷子一挑,面便滑进了青色瓷碗中,师傅又拿汤勺在牛肉汤中搅动几下,而后汤入碗中,再来几勺肉丁、萝卜片、蒜苗、香菜、辣椒油。一碗面便送到你面前了。
不愧是汤清、萝卜白、蒜苗香菜绿、辣椒红、面条黄的“中华第一面”。纵使城市千变万化,这里的面也不曾改变,这方土地的人也不曾改变,他们是这金城的灵魂,如黄河水一样,流淌在兰州人的血脉中。
时光匆匆,岁月悠悠,带不走我温暖的回忆,也带不走它古老的神韵。
一碗面,一份情。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在此感谢作者。
作者:刘佳欣 编辑:海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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