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晚年,变得性情孤僻,隐居家乡,郁郁不乐,并把平生佳作几乎焚毁殆尽,故他的油画流传很少,殊为憾事。同时,生活也处于窘境,幸得学生资助,及夫人孙静安日耕夜织,才得布衣粗食,聊以度日。
周湘著有《周湘山水画谱》4册,民国13年自序成书,民国35年10月,由卿云出版社出版。
从1908年至1918年整整十年,周湘在上海相继创办了四所美术学校,即布景画传习所、中西图画函授学堂、上海油画院、中华美大学。
被徐悲鸿认为接受士山湾图画工场“陶冶”的周湘可能是最早开设新美术教育学校的中国画家。1910年12月28日上海《民立报》等再过其《上海油画院章程》,“章程”告诉读者:学校“专授新法图画,并研究关于图画必须之学识技能,以养成专门人才,使其将来从事教育工艺均得良好之效果。”
清光绪年间,周湘到北京,得识翁同 。翁对周极为器重,称他为“今之石谷也”,并出示珍藏宋、元、明名迹,供其纵览临摹。戊戌变法失败,周湘流亡日本。在长崎、东京以卖画治印为生,受到当时日本文艺界的重视,画名大振,在国内外有一定影响。后又到西欧英、法、德等国,与众多外国画家交游,学西洋画法。在此期间,曾化名充任驻英、法公使馆一等秘书二年。
光绪三十三年(1907)回国,在上海八仙桥创办布景画传习所,有学生三四十名。刘海粟、徐悲鸿、张秉光、汪亚尘、丁悚、陈抱一等著名画家,早期均在此接受教育。后又创办中西图画函授学堂和上海油画院,边创作边从事美术教育。20余年中,先后在上述学堂受业的学生近5000人。
民国8年(1919),他与丰子恺、欧阳予倩等发起组织中华美育会,出版《美育杂志》,宣传新思想新美术。民国14年前后,由国民党元老吴稚晖等人的推荐,曾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兼授美育、外语等课。
从1907年至1918年的十年间,他先后在沪创办四所培养高级美术人才的专门学校:即1908年创立于上海八仙桥的“布景画传习所”;1910年创立于上海诸家桥(今西藏中路光明中学南首)的“中西图画函授学堂”;1918年创立于上海南市小西门外福寿坊的“中华美术大学”。1919年冬,由丰子恺、周湘、欧阳予倩发起成立了中国第一个美育学术团体“中华美育会”,并创办了第一份探讨实施美育教育论与实践等问题的《美育》杂志,都推动“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及推动中国“美学”教育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青年时代的周湘便足迹大江南北,饱赏祖国锦绣河山,表现出较高的绘画天赋,受到当时清末帝师翁同和及光绪帝的赏识,称周湘为“今之石谷也”。他曾从海上名画家杨伯润习山水,从钱慧安学人物,复师于胡鼻山、吴大澄、王秋言、姚梅伯、胡公寿等名流研究书画,吟咏诗词,以博学多才蜚声艺苑。他以画为媒结识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名人,并参与起草文告、传递交通等活动。“戊戌变法”失败后,为避嫌疑,东渡日本,开始了他十年海外云游学画生涯(中途曾因丧弟而潜回国内,事毕即复出),他先后在日本长崎、东京以鬻画刻印于市,受到日本文艺界的重视,画名大振,不久即游美、英、法诸国,两年中认识许多西班牙、德国画家,见到大量的西洋画原作,悉心研究其法,创作益进。回国后,周湘与夫人孙静安一道试图以美术教育、兴办新学来报效祖国。他在六十岁小像上题曰:“戊戌之时,东渡扶桑,在日本约二载,以书画篆刻自给,后又赴欧到法国住年余……庚戌辛亥(1910年至1911年)之间,沪上科学大兴,余亦以在欧所得西洋画法设专门学校,前后十余年。”这便是指“上海油画院”的创办。“上海油画院是中国人传授西洋画最早的地方,虽然土山湾有外国传教士开设的西洋画教学,但并非学堂性质。我国早期的西画家,大都与此油画院有关,像刘海粟、乌始光、丁悚、杨清磐、王师子、沈亦刹等都从学周湘,而成为我国早期传播西洋画的骨干力量。
据刘海粟的回忆,1909年,他从常州到上海,曾就学周湘主持的“布景画传习所”学习西洋画一年零十个月。西洋画在我国流传,周湘实为开其先河。他在上海办学十余年,桃李遍天下,像刘海粟、陈抱一、张眉孙、丁悚、丁健行等都成为中国画坛的一代名家。据有人统计,受其教诲者有五千余人,这个庞大的数字,也足以使他名垂千秋。
正如前些年举办的上海百年油画回顾展,一位业内人士所说,“周湘的弟子占了油画界的半壁江山。”他在中国美术史上创立了好几个第一:如他是我国最早赴西洋学艺术的留学生(比李叔同早去日本七年);他在当时西欧艺术流派纷呈、光怪陆离的思潮层出不穷的历史时期归纳和奠定了学院派写实风格,并在我国近代教育史上也实属首创。由此足见其在中国画和西洋画方面的艺术造诣和在创作技巧上的深厚功力,他努力探索培养美术高层次人才的教材和教育方法,以厚积薄发的艺术底蕴、有机的洋为中用在中国美术教育史上留下了不朽的一页。然而,中年后,由于学生的叛卖,周湘变得性情孤僻,郁郁不乐,并把平生的许多佳作
焚毁殆尽,故他的油画流传很少。晚年隐居黄渡,杜门洁身,无复他求,这是时代的悲剧。由于历史原因,他与很多近代名人,如翁同和、康有为、梁启超、丰子凯、欧阳予倩、徐悲鸿等往来的大量书信以及不少山水画都在文革中被造反派付之一炬,实为憾事。令人欣慰的是,他有许多中国画在历史的变革中巧妙地得以保存,也算是后辈对他的纪念吧。
1946年宝大祥老板丁健行(即丁方镇)把周湘赠予他的二十四孝图和山水树石谱,编辑整理成四册《周湘山水画谱》,还为老师撰写了传记(由卿云出版社出版)。国民党元老、周湘诗画上的老友吴稚辉题写了书名,也使这位画坛先驱的部分作品得以传世。
周湘副教授。1999年6月毕业于中山大学历史系,获历史学博士学位。1999年7月留校任教,讲师职称,2002年晋升为副教授。
明清中西经济文化交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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